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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1 / 2)





  不得不说私人飞机就是舒坦,即便国际航班的头等舱设施已经很完备,但在有松软床榻和绝佳隐私布局的独立卧舱面前,还是被秒成了渣渣。

  荆羡甚至能在入睡前边问着香薰边享受跟机服务人员的马杀鸡,睡袍真丝眼罩样样都不用操心,就能在湿度温控光线都正好的空间里睡个美容觉。

  比起她的惬意时光,荆焱就过得很苦了,没机会休息也没空暇进餐,他坐在单人位上,一直埋头处理公务,连轴开了三个视频会,若不是高空卫星信号实在尴尬,估计还得继续。

  一旁的骆亦白在集团内网批完数百个流程,头都有些发晕。

  他抬眸看一眼和个永动机没什么两样的boss,犹豫半刻提醒:“荆总,八点多了,我去吩咐厨房弄点东西?”

  “不急。”荆焱盯着外盘曲线,指尖轻点交易指令,中途分心问一句:“她睡多久了?”

  骆亦白哪里晓得,直接喊了后舱的服务人员过来代为告知。

  空乘表示荆羡差不多睡满了八小时,并请示是否要请她起床用餐。

  荆焱皱眉:“别喊她,放点低音量的舒缓音乐,等她自个儿醒吧。”

  这姑娘起床气大得吓人,从前住家里,但凡被打扰非自然醒,一整个上午都能冷着脸,半句话不说。

  骆亦白习惯了这位冷面总裁的妹控行为,顺手抽了空乘手里的菜单递过去:“我估摸着半小时也该起来了,要不您这边定一下晚餐菜品?”

  荆焱扫一眼,勾了主菜和甜品,又额外要求:“汤的酥皮要脆一些,配的芦笋换成土豆,所有带酸味的酱料都替成咸甜的,不要胡椒不要奶制品调味。”

  “先开一瓶perrier jouet静置,她不喜欢气泡太冲的。”他合上menu,加重语气:“另外,她对果仁类的过敏。”

  骆亦白沉默。

  服务人员也愣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记录。

  荆焱说这话时一脸风轻云淡,提了诸多龟毛要求全是为他妹妹,完全没意识到这种人设和他在公司里狠戾不近人情的形象有多大出入。

  骆亦白这会儿又庆幸自己是独生子了,真的,要摊上这么个娇生惯养的作精血亲,那还不被折腾死?

  然而不久,荆羡出来了。

  这姑娘秀秀气气打着哈欠,捏着细嫩脖颈边上毛茸茸的麻花辫,长睫毛染着刚睡醒的湿意,配着那天生纯情甜美的脸蛋,真是乖到不得了。

  骆亦白立马反悔,像个两级反转的精神病患者,表示再度理解老板的妹控行为。

  荆羡在桌前坐下,规规矩矩铺了餐巾,神情还不是特别清醒,眨巴了下眼:“什么时候落地?”

  “再两小时。”荆焱帮她倒了杯起泡酒,似是无意问起:“在杂志社是不是太忙了?”

  荆羡愣了半刻,警觉起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忙点无所谓。”

  荆焱把高脚杯推过去,笑笑:“忙到招呼都不打就搬去公寓?”

  荆羡没吭声。

  这事儿确实是她理亏,可他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只手可数,何必计较这个。她家情况特殊,父母常年在国外,本就不能同寻常人家一般。

  想每日团聚在一块热热闹闹吃晚饭,做梦去吧。

  荆羡心不在焉地搅着奶油蘑菇汤,喝一口,觉得味道淡了些,干脆放下了勺子。

  荆焱皱眉,叫人给她换一份,“茹玥要过来住一阵子,你搬回来,方便联络感情,之前同你说过的,下月陪她去一趟巴黎。”

  荆焱抬头,想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话都冲到喉咙口了,忽而念及自身处境,又强行忍耐。

  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开始闷头吃东西。

  荆焱也没那个闲暇功夫享受美食,随意吃了两片前菜的蒜香黄油面包就继续办公了。

  直至飞机轮胎触地,两兄妹再无交流。

  时隔大半个月,再回那栋临湖别墅,心境已无上次在法国被强行带回那般抵触。

  院落里的灯影影重重,散着暖意的光。

  荆羡抬脚经过,远远看到二楼窗户大开,有个纤细身影,侧身坐在窗台前摆弄手机,一条腿支着,身子有部分重心落在外头。

  真担心一阵风吹来把她刮落。

  荆羡迟疑,指着那个方向:“这……”

  荆焱低咒一声,面色冷下来,步调倏然提速。

  荆羡似乎还从未在她哥脸上见到这等神情,他总是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何时流露过些许慌张?估计那位坐姿潇洒的妹子就是未来大嫂了。

  荆羡难得起了几分兴致,连忙跟上去。

  门一开,迎接他们的居然不是管家。

  “终于来了。”

  女孩子略带沙哑的烟嗓散在月夜里。

  荆羡细品了下声音,觉得挺带感。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从哥哥身后探出去,就听到了异常不和谐的声响。

  电光石火一般。

  一个巴掌,夹着空气流动的呼啸声,携千军万马之气势,不偏不倚落在了荆焱的脸上。

  他甚至都被打得偏了偏头。

  足以证明这个耳光有多用力。

  荆羡:“……”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彻底僵住了,身边的男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慢动作一般一点点直起身,而后抬手揩了下唇角。

  荆羡分明瞅见了血迹。

  从前荆焱幼年时体弱多病,身形比同龄人小了一圈,经常被班里的坏胚子们抢零花钱。她在童年期几乎充当了保镖的角色,一直小心翼翼保护这个动不动就哮喘发作的玻璃小孩。

  如今贸然见到他被抽耳光。

  肌肉记忆全回来了。

  荆羡从旁挤到两人间,同那妙龄姑娘打了个照面,态度不算客气:“有话好好说,在别人的地盘,没必要动手吧。”

  她说完,扫了扫对方,气势很胜。

  童茹玥小小一只,比荆羡还要矮上半头,心形脸,小鹿眼,嘴唇鼻子都生得很美,穿着白色的毛衣裙,像个精致娃娃。

  结果一开腔嗓子朋克的要命:

  “你谁?”她挑了下眉,转头揪起荆焱的领子,惦着脚咆哮:“可以,既然有新欢了,赶紧放我走,这他妈本来就是假的联姻,你凭什么假戏真做。”

  荆焱很平静:“是我妹。”

  他顺势掐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半强迫的姿态,轻轻松松往楼上走。

  童茹玥还在反击,伶牙俐齿,像个领地被侵犯的小豹子。

  荆羡站在原地,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荆焱抽空回头:“你闷的话去衣帽间,前阵子品牌方送了很多新款,珠宝在阁楼保险柜里。”

  荆羡赶紧摆摆手,示意他先处理好自个儿的家务事。

  两人以一种奇怪的纠缠姿势进了二楼主卧。

  剩下的事情荆羡作为妹妹,不方便多加揣测,她睡足了八小时,精神很好,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收到了白婧的消息——

  【采访内容还不错,可以做双版面,辛苦,明天白天你好好倒时差,不用来公司。】

  【晚上和青鹭药业有饭局,地址我会提早发给你。】

  荆羡反复确认了第二条信息,眉心一跳,选择直接电话拨过去。

  接通后,她干巴巴地开口:“组长,应酬我可以不参加吗?”

  白婧诧异:“为什么?是你亲自跟的线,一手做的访问,届时还得现场确认修改意见,你不想有始有终吗?”